她一贯习惯逃避复杂的事物,小时候喜欢的是最简单的1+1=2,不费功夫的线描画,电脑课的打字游戏只玩初级版本,直到五年级前,鞋子都是魔术贴款,只因为她始终没学会鞋带最牢固的系法。
直到后来,生活残酷地教会她冗杂繁复的人情世故和赖以生存的技能,连喜欢一个人,都逃不过这个复杂的定理。
简简单单的活着,简简单单的谈恋爱,为什么不行?
热汽席卷周身,江恬迟缓地转动眼珠,目光落在陈浔脸上,濯洗后的漆黑瞳孔里倒映她小小的模糊轮廓,在他高大身形之下,江恬有种被围绕被保护的错觉。
少年的唇瓣湿润粉红,江恬参不透他微蹙的眉间到底掺杂了什么情绪,她说裤子令她不舒服,意思已经很明显了。
陈浔没有说话,视线灼热,也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。
江恬垂下眼皮。
被他扣住手腕的那只手,轻轻地在他手心里向前伸,扯住了浴巾的上方边缘。
她最擅长的就是懂事听话,喜欢她也好,不喜欢她也好,只要陈浔觉得舒服开心,她愿意陪他走过一段短暂光阴,直到各自抵达终点。
江恬很清楚地明白,陈浔的终点与她的并不一样。
她始终难以企及他所到达的高度,她在他面前,往往是弱者的姿态。
“我们可以交换条件吗?”这是江恬唯一一次要求他。
“我可以帮你口,让你舒服,那你可不可以……”
可不可以,喜欢我一点点。
江恬已经做出了跪俯的预备姿态,但陈浔没让她把话说完,也没让接下来的这个动作发生。
他箍紧了江恬的下巴,强迫她迎向自己。
水声停了,浴室里的温度煨红了女孩的脸,她的眼角蕴着一片湿。
这样懵懂怯懦的眼神陈浔已经并不陌生,不知从何时起,她一哭,他就觉得很烦。
越烦,越想一把将她压在身下,让她打开双腿,将嫩穴肏出淫水,听她呻吟求饶,求他放过亦求他给予怜悯的声音。
她看起来确实需要怜悯,一个极度渴望被爱,得到一点好处就感动的可怜的女孩。
“你知道什么可以,什么不可以吗?”
逐渐收紧的力道扼制了呼吸,江恬发着抖,眼泪从眼眶滑落进陈浔的指节缝隙里。
“我知道……”细微的啜泣声,逐渐拉近的嘴唇距离,“可以被你玩弄,被你丢弃,就是不可以喜欢你。”
声音静止了,陈浔用力碾上她的唇,没有温柔和风度可言,他的气味充盈着她的鼻息,他的牙齿和舌头轮番侵占她的思想,她想,为什么不喜欢她这个人,还要亲她,还要跟她做这些事情。
可是,那又怎么样呢。
她太笨,陈浔一展现出无言的温柔控制和霸道占有,她就又深陷其中了。
少年的手掌从下巴游到她后颈,她几乎是缩在他宽阔的怀抱里,依偎着他,手掌不自觉贴在他赤裸的胸膛上,吮吸声下这个吻更加贴合深入,江恬被吻得动情,主动与他纠缠,似乎这样就能假装他们是一对热恋的情侣,深吻是感情真挚的证明。
陈浔也没有表现出一点排斥,他吻得狂热,她仰着脖颈,不断地含吮陈浔的下唇,津液从嘴角流出,江恬一点一点被吞噬所有理智。
思绪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,闪回某个空气冷冽的冬日清晨。陈浔站在升旗台下接受校长的表扬,他淡淡的没有情绪的脸,就像冬天灰蒙的天空,台下的女生无一不在谈论他,星星眼里满是爱慕。江恬当时也是这些目光里的其中之一。
她现在,在跟她默默喜欢了一年,以为遥不可及,根本不会跟她说上一句话的男生接吻,像做梦一样。
是幸福的梦,她宁愿永远也不要醒来。
时间拉长,身体越濒临沸腾,她身体烫的离谱,穴口已经收缩,慢慢滋生出一些快感。
窗外雷声渐弱,她忘了自己的裤子是怎样被剥落,陈浔乌黑的瞳孔犹如无边夜色,亲过后显得格外红艳的嘴唇,让她快点冲洗身体。
怎么在这里就停了,出现了什么问题,她表现得已经超出了她自己的预期。
她揪住他浴巾的一角,问他为什么要亲她。
“你不喜欢我,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?”
吹风机轰鸣半晌,昏黄灯光半罩他的侧脸,暗面里有嘴角微弯的弧度,她没有看到。
“你觉得只有喜欢彼此才可以接吻?”
“对的。”她回答的认真,惹陈浔笑了。
“土包子。”
他背过身去,背肌轮廓若隐若现,收窄的腰腹裹着浴巾,吹干的发丝蓬松,染上灯光的橘黄色。
江恬刚擦完身子,浴室门叩叩两声,出现干净的换洗衣物。
是陈浔的宽大短袖,还有一包一次性的女生内裤。
她套上衣服,赤脚踩了踩浴室门口的毛毯子,看着桌前的陈浔。
他在玩手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