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宝宝，想吃什么？”

沈知知有一张从杨老师那边顺来的饭卡。

里面金额很多，杨老师心疼她瘦，让她随便吃。

她刚好借花献佛，给季云州买好吃的。

季云州的头还埋在沈知知的肩窝里，走路的颠簸让他有点困倦，他两条长长的胳膊圈着沈知知的脖子，气质懒懒散散的。

“都行。”

都行啊，那她就随便点了。

沈知知去了窗口，跟正常学校一样，什么类型的食物都有。

沈知知随意的扫了几眼，选不出想要的。

“同学，要吃什么——”

一个食堂阿姨探出脑袋。

沈知知注意到，她身上穿着的衣服是蓝色。

念及规则，沈知知没理她，换了一个窗口。

她没注意，原本懒洋洋缩在她怀里的青年，无声无息地抬起了头，眼神阴戾的扫了窗口一眼。

而那探出窗口的脑袋，眼神惊惧无比，恍若看见了世间最恐怖的东西。

沈知知总想到早上死人的场景，没什么胃口，点了两份蔬菜沙拉，考虑到季云州要补充营养，沈知知又点了份牛腩盖饭。

他们面对面坐。

季云州病恹恹的，垂着眼睫不说话。

沈知知吃了几口蔬菜沙拉，发现他没有动筷子。

她坐到季云州身旁，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。

“是我点的不符合宝宝的口味吗？”

“没。”季云州捏着筷子，说，“喜欢的。”

“那怎么不吃？”

沈知知挑眉，将季云州的头发摸得一团糟。

“因为——”

季云州的声音很细很软，如他人一样，没有任何的威慑力，“你骗我。”

“嗯？”沈知知放下筷子，作倾听状。

她怎么骗人了？

“说好的……”

咬着苍白的唇，季云州脸颊发红，一脸不好意思，“要喂我吃。”

“啪——”

沈知知筷子掉了。

她快速的将碗里的蔬菜沙拉倒到嘴里，用勺子挖了勺饭喂到季云州的嘴边。

“忘了忘了，我这就喂宝宝。”

季云州张开嘴，小口的吃掉勺子上的饭，脸颊微微鼓起，慢而专注的咀嚼。

吃完一口，他小声的说，“没关系，我原谅老公了。”

委屈了就是周楠，哄好了就是老公。

什么乖乖小可爱。

沈知知喂饭的手有点抖。

兴奋的抖。

季云州的样子还有性格，简直在她的xp上跳舞。

太诱人了。

好想亲哭。

好想让他带着哭腔，软软的叫她老公。

季云州离沈知知只有一拳的距离。

他能看见对面那人刘海下的右眼睛，正流露出疯魔的痴迷和病态。

这种病态无法描述，无法形容，季云州只觉得心口酥酥的，有一个很重的麻意贯穿了整个身体。

喜欢……

他喜欢纯白的灵魂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。

仿佛随时能把他撕碎，拉着他堕入地狱的深渊。

“宝宝——”沈知知把饭喂完，撑着下巴散漫的偏头看季云州。

季云州吃的很饱，他的手放在鼓起的小腹上，漂亮的桃花眼呆滞且无神。

他迷茫的盯着桌上的蔬菜沙拉，似乎在想：

啊，我都饱了，这一碗要怎么才能吃下去。

半晌，才意识到沈知知叫了他，他后知后觉的抬着脑袋，“在！”

沈知知笑，“接过吻吗？”

尾音延长了三秒，她说的更详细了，“嘴对嘴的那种。”

季云州大脑似乎死机了一会儿。

不理解沈知知为何要突然问出这么一个奇怪的问题。

他的眼皮，脸颊，耳朵，锁骨，这几个地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娇嫩的粉色。

吃完东西的嘴巴油润润的，此时被死死地抿住。

两只眼睛瞪得圆溜溜。

虽然季云州有意装纯装乖，但是在沈知知时不时冒出的骚话面前，他露出的很多神情和反应，都是真实的他所表现出来的。

所以，他是真的在害羞。

像是过了大半个世纪，季云州找回了自己的声音，“没，没有。”

沈知知说，“好巧，我也没有。”

她又说，“要跟我试试吗？”

“宝宝。”

后面的一声宝宝，沈知知是在季云州耳畔说的，她还调戏地捏了下季云州的耳垂。

季云州只觉得脑袋嗡嗡的，耳垂的温凉触感跟有生命一般，流转在他的四肢。

“现，现在？食堂吗……？”

“都行。”沈知知说，“你觉得洗手间那张床怎么样？”